论《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

论《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摘要]陈忠实长篇小说《白鹿原》是运用比较现实的手法描述着男性话语体系下传统乡土中国中家族故事的发展脉络。是站在男性视角上，在适应与博弈时代氛围中演绎着何为女性生活悲剧史，叙述着传统小农经济基础上无论是女性独特的自身精神探索还是自觉皈依拥护男权的女性都难逃悲惨的结局。然而，作为一个民族的秘史就是，可以将抽象文学转化为现代舞台具象的艺术形式，可以将单一文化符号转变成多元的情景艺术，进而在将高雅艺术通俗化的过程中让读者从家族斗争以及人物命运中领略历史文化的变迁。因此，女性形象的补充建构了视听感知与文本阅读的恰当交流使得故事更具有立体性。站在“女性视域”的角度上，植入女性自我独特表意系统的过程，在艺术美感与人性真实中搭建起连接的中枢，谱写了动人心魄的旋律。本文将以长篇小说《白鹿原》中女性人物形象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其角色定位以及形象塑造的艺术手法来揭示对男性话语社会结构的反思与关涉，从价值判断、社会背景以及文化意义等方面探讨纲常礼教束缚视域下女性群像。[关键词]白鹿原：女性形象：男性话语本雅明指出：“艺术作品在原则上总是可复制的，人所复制的东西总是可被仿造的。学生们在艺术实践中进行仿制，大师们为传播他们的作品而从事复制，最终甚至还由追求赢利的第三种人造出复制品来。然而，对艺术品的机械复制较之于原来的作品还表现出一些创新。这种创新在历史进程中断断续续地被接受，且要相隔一段时间才有一些创新，但却一次比一次强烈”①。从陈忠实长篇小说《白鹿原》到影视剧《白鹿原》，在美学艺术与视觉艺术的交融中建构起视听感知与文本阅读的恰当交流，由此来透视当时社会的整体结构，使得大众对旧时代的民族生存问题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陈忠实采用“文化心理结构说”这一新的研究理论进行文本创造，他认为：“一个人的思想道德水平和行为选择，是由他所接受而信奉且始终尊行的理念，使其达到某种心理稳定的平衡状态来决定的，是性格的内核。将这种创作理论应用于对小说的分析中，准确把脉人物的心灵轨迹、@[德]本雅明.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M.王才勇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2.性格脉络，具有一定的理论指导意义”①。一、《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分析(一)传统文化的践行者一一白某氏白赵氏有句时常挂在嘴边的名言：“女人不过是糊窗子的纸，破烂了揭掉再糊一层新的”®。白赵氏作为白家年事最高的女性，其形象的塑造改变了传统对于慈母形象的架构，其偏激甚至犀利的言辞直接透视出一个被男权文化浸透毒害的男性化人物。例如，面对白嘉轩第五个妻子去世之后，她说：“死了五个我准备给你再娶五个，家产花光了值得，比没儿没女断了香火给旁人占去心甘”®。直接为其儿子迎娶第六个媳妇，甚至为了让白家香火的延续，直接安排长工兔娃与其孙媳妇媾和。白赵氏用实际行动表达着她对传统妇道、封建宗法礼教的支持，即使自身遭受过封建礼教和宗法制度的压抑与摧残，但依旧效仿前人，让悲剧不断演绎下去，某种程度而言，赵白氏就是男权社会的“帮凶”。正如，当代女权主义批评家屈雅君指出：“在女性主义看来，人类的历史俨然是一张男权中心的巨网，而女性主义总是不断的从这张网上起跳，徒劳地撞击这张网，而最后又总是无可奈何地落入巨网之中，这种尴尬迫使女性主义执著于解构、破坏而似乎永远与‘建设’无缘”①。因而，在男权主义与生存命运的迷幻中，白赵氏迷失了自己独立女性的追求，沉迷于单方面的父权伦理服务之中，获得了一个悲惨的人生。白吴氏是白嘉轩的第七房妻子，是其父亲在喝酒言欢之间以女儿作为报恩的筹码嫁与百家。可见，在封建家庭中的女儿是类似于筹码一样的存在可以进行交换，白吴氏遵从着父母之命，沉迷于传宗接代与服侍家庭的使命中，以一个脸谱化的“女人”形象，践行着传统文化。(二)人格分裂的忠贞者一一鹿冷氏传统大家族之间为了获得更稳固的关系纽带通常惯用后辈之间的联姻这一方式来维系。鹿冷氏就是按照这样的家族联姻被父亲许给了鹿家。然而，新式教育塑造出来的鹿兆鹏显然不愿意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但是其力量的微弱暂时难以反抗家族的势力，只能暂时的接受了这桩婚姻，在婚后不久，@陈忠实.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北京大学出版社[M].2011:64.②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回陈忠实.白鹿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屈雅君.执著与背叛一一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理论与实践[].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毅然选择离开，独留鹿冷氏在家。面对丈夫离开的鹿冷氏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恪守传统封建制下的女性道德，孝顺公婆，独守空房等待丈夫回来。在日复一日无奈的等待之中希望逐渐被消耗殆尽，守节作为传统女子的生存价值，不管遭受何种待遇都必须从一而终的行为准则。然而，在一次公公醉酒后的无意撩逗，唤醒了鹿冷氏深藏于内心深处对爱情的期望与依赖，并误以为自己终将会等到丈夫的归来，生命的缺陷必然会让她最终自食其果，以及，看到田小娥行为引发自身在鄙视和羡慕之间的矛盾心理，就注定在身不由己与苦闷挣扎的纠结之中扮演一个人格分裂的忠贞者。(三)人性本能的抗争者一一田小娥田小娥在一众遵循三从四德的女性中接近一个异类的存在，她的一生都在压制中进行着自我价值的挣扎。在父母包办中嫁给了年迈古板的郭举人且过着看似富足实则没有尊严的生活，对于自我价值追求的田小娥显然不愿意遵循纲常礼教的传统束缚，暂时的妥协于这桩婚姻，在婚后直至遇到黑娃，毅然选择离开追随黑娃去了白鹿原，即使物质基础得不到满足，但是田小娥依旧觉得很幸福，因为她只是想满足内心深入作为一个小女人的诉求，过着简简单单的庄稼院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但是因族长白嘉轩拒绝其进入祠堂，只能被迫住在村外的破窑子里。之后随着黑娃出事外逃，独留白鹿原的田小娥开始陷入了人生的迷茫，此时鹿子霖的出现开始把迷茫的田小娥带入了深渊，他诱骗田小娥去勾引白孝文，使得白孝文的家庭遭受了破坏，也使其变为白鹿原上耻辱的存在，最后被黑娃的父亲杀死，但是田小娥在结局的最后依旧用一场瘟疫的引发透视着自身对人性本能的抗争。这是田小娥区别于其他人的最大不同，她不仅勇敢追求，还敢爱敢恨，从不隐忍，但是在男性话语体系下的女性反抗显然是无力的。(四)白鹿的化身一一白灵相较于其他女性形象，百灵身上赋予更多的是趋向于男性角色以及革命者的特性。白灵出生前的白鹿幻影，出生时的百灵子的叫声以及她频死时众人梦境里的白鹿出现，都是通过隐喻的写照透视着白灵就是白鹿原上最美丽纯洁象征。而白灵的一生大部分也是在美好中度过。例如白嘉轩的独爱，允许白灵去学堂读书，是第一个冲破礼教约束有着大脚且自然天性成长的女性，她被赋予理性与智慧的化身，凡是有白灵出现的场景皆是光彩与活力。自然天性的成长与刻板封建的思想形成鲜明的对比，于是白灵开启她的抗衡之路，例如，白嘉轩不让她继续读书，她就逃跑并以死相逼，面对“父母之命”的婚姻大事，她绝不屈从并从家里出逃。于是开启了白灵的革命道路，白灵最初的政治立场选择是国民党，但是随着国共立场的对立开启以及国民党对共产党残忍的屠戮，白灵依旧是勇敢果决的，积极转身投向了共产革命，开始了她革命形象的塑造。然而，即使白灵是被作者偏爱的一个形象，但是依旧难以逃脱“男性化”女性形象的塑造。二、《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塑造的艺术手法(一)精妙的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