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人物形象分析——钱钟书《围城》

女性人物形象分析钱钟书《围城》[摘要]钱钟书先生长篇小说是运用比较现实的手法描述着传统乡土中国中男性话语体系下“先进”女性以或悲剧或喜剧的方式试图从传统走向现代的无声反抗。是站在男性视角上，在男性“世袭领地”氛围中演绎着何为女性生活悲剧史。然而，作为一个“新儒林外史”，女性形象的补充建构了视听感知与文本阅读的恰当交流使得故事更具有立体性。站在“女性视域”的角度上，植入女性自我独特表意系统的过程，在艺术美感与人性真实中搭建起连接的中枢，谱写了动人心魄的旋律。本文将以长篇小说《围城》中女性人物形象为分析对象，通过分析其角色定位以及形象塑造来揭示对男性话语社会结构的反思与关涉，从价值判断、社会背景以及文化意义等方面探讨传统乡土中国下女性群像。[关键词]围城：女性形象：群像《围城》是钱钟书老先生所著的长篇小说，故事聚焦了40年代旧中国中知识分子命运与生存的卑微图景。故事以与方鸿渐婚恋生活密切相关的四位女性为主要叙述对象，形象的展现了女性人物具有的鲜明人物性格特征，例如，不论是思想前卫的鲍小姐、苏文纨，还是坚持理想的唐晓芙，亦或是坚守围城的孙柔嘉，她们的形象塑造与性格特点，都反映着在矛盾发展中，现代女性主体意识的萌发。从钱钟书长篇小说对女性人物形象性格的内核的分析，其准确把脉人物的心灵轨迹、性格脉络，由此来透视当时社会的整体结构，使得大众对旧时代的民族生存问题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围城》中的女性形象分析故事中的紧紧围绕方鸿渐感情线走向的鲍小姐、苏文纨、唐晓芙、孙柔嘉这四位女性，都是19世纪30年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城市女性。四位女性透视着四种性格：“及时行乐”且追求美好的鲍小姐，“操纵”男人且追求优越的苏文纨，“出淤泥而不染”且向往理想的唐晓芙，以及唯一走进“围城”接地气且精明能干的孙柔嘉。相似的生活背景促使她们具有部分共识，即人格和精神上的独立，同时也拥有各自的人性弱点。(一)鲍小姐杨绛先生在《记钱钟书与〈围城〉》中说到“鲍鱼之肆是臭的，所以那位小姐姓鲍”①，钱老先生最初就把她设定为不普之人，且附着臭，姓名权的剥夺，且姓也是恶臭之“鲍”，折射出一定的歧视与偏见。故事中对鲍小姐的描述是，“又黑又粗”，没有什么美感，“只穿着绯霞色抹胸，海蓝色贴肉短裤，漏空白皮鞋里露出涂红的指甲…那些男学生看得心头起火、口角流水，背着鲍小姐说笑个不了”。鲍小姐是中葡混血儿，出身贫家，生长于澳门，心眼伶俐，明白快乐来源于自己的主动寻找，所以她靠“一个半秃顶、戴大眼镜”的黑胖子出资，以婚姻作筹码，实现由“贫”到“富”的跨越。当然遵循“机会要自己寻，快乐要自己找”的鲍小姐，永远致力于最好生活的追寻。于是，在面对方鸿渐时，主动出击，进行引诱，最终在二人临时搭建的“围城”中，展现着欲望，当然，她也不会把方鸿渐当做爱情归宿，仅仅是短暂的爱情，之后也被果断抛弃。(二)苏文纨苏文纨留过洋，受过高等教育，是颜值，才华，能力皆具的优质女性，同时优越的家庭背景的加持，让她会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距离感。但是亦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待字闺中的老姑娘，因此，快速寻找一位合适的意中人把自己嫁出去，是苏文纨最重要的任务。同时，苏文纨具有清晰的择偶标准，她不会选择和她各方面接近且难以获得优越感的赵新楣，而是选择易于控制且能力较弱的男人，此时方鸿渐成为了她最中意的对象。方鸿渐则是自知难以驾驭苏文纨，不想纠缠过久，最终以一封书信结束了俩人的关系。苏文纨由爱转恨，最终选择了曹元朗，虽然富贵荣华依旧，但是在漫长岁月之中变成了一个庸俗之人。(三)唐晓芙正如故事所描述的那样，“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窝。天生着一般女人要花钱费时、调脂粉来仿造的好脸色，新鲜得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得嘴馋，@杨锋记钱钟书与《围城》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仿佛是好水果。她眼睛并不顶大，可是灵活温柔…她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止，不要弥补造化的缺陷。总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一一一个真正的女孩子”®。她的形象是《围城》中最美好的代表。正所谓，人无完人，再完美的人也有面对现实无力的一面，例如，唐晓芙所说，“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以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一一”，这是唐晓芙的择偶标准，也反映出她还具备少女所普遍存在的任性和娇骄的特点。“晓”是早晨，“芙”是荷花，都是通过隐喻的写照透视着唐晓芙就是美丽纯洁的象征。然而，唐晓芙向往的爱情太过完美甚至有点不切实际，而这种虚幻自然是方鸿渐难以搭建的。最终，他们的爱情必然会在矛盾的难以解决中，如昙花一现，直至销声匿迹。(四)孙柔嘉故事中这样描述孙柔嘉，“…我什么事都不懂，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我太不知道怎样做人，做人麻烦死了。方先生，你可以教我么？”。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我们，她实则是很有主见，且精明厉害。相对于前三位女性而言，孙柔嘉的能力，才华一般，长相普通，兴趣爱好缺乏，但是，她确是方鸿渐最终的爱情归宿。正如赵新楣所说：“孙小姐就像那条鲸鱼，张开了口，你这糊涂虫就像送上门去的那条船”。可见，孙柔嘉被塑造成《围城》中最接地气的女性，她深谙在男权社会下女性的生存之道。例如，在她对方鸿渐产生爱意之后，便想法设法的设置出一个个的陷阱，让方鸿渐一步步走进她提前设定的剧情之中，并积极筑起了“围城”。但是，在“围城”中待久了，之前自我“包装”便会慢慢现行，孙柔嘉也受过高等教育，内心深处也有理想，但是如何在理想与现实中搭建好桥梁，她实则并未参透。因此，在婚后，她让方鸿渐产生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有了逃离的想法，在结局的最后依旧只得以悲剧收场。正如杨义先生所说，“一篇叙事作品的结构，由于它以复杂的形态组合着多种叙事部分或叙事单元，因而它往往是这篇作品的最大隐义之所在。他超越了具体的文字，而在文字所表述的叙事单元之间或叙事单元之外，蕴藏着作者对于世界、人生以及艺术的理解”®。《围城》着重描写的无论是叙述者还是被叙述的②钱钟书.围城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8.③杨义.中国叙事学[].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27.对象，基本都是环绕男性的女性，显示了男性话语体系下女性命运注定要被悲剧化，“围城”即矛盾，描述着难以逃离的无可奈何与无法进入的苦闷挣扎，即使心存美好，但因其无法从根本上挣脱男性话语体系下对女性的枷锁，只能在“围城”内外徘徊，妥协于赤裸现实的“理想”。